*一点短小日常,宠木达人们多少有点长辈目线😋all许底,偏袁许
1、位置和浪漫之谈
“可以坐你旁边吗?”
袁朗第一次和许三多同桌吃饭的时候,曾问过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。
这个问题,后来他再没问过。
现在A大队围桌吃饭,每个人的位置都是不固定的。但有一件事不会变,那就是袁朗一定要坐在许三多的旁边。
队长总是比较晚到,但早来的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挑好位置,许三多的左右两边,必会留下一个空缺。这个空缺直到他的队长出现方才得以填补。
许三多曾经也怀疑自己是被讨厌了,为此他向吴哲做过烦恼咨询。吴哲说,一张桌上,年龄最大的和最小的必须坐在一起,形成一个首尾相接的闭环,这样吉利。他觉得很扯,可是成才也在旁边认真地点了点头。
那个年龄最大的讨厌鬼在坐下之前习惯揉揉他的脑袋,许三多一度以为这是把他的头当擦尘的毛巾用了。后来又想,他头发这么短刺刺的、又经常带着运动后的汗湿,怕是也没有清洁这种功能,有什么好摸的?算了,他向来读不懂队长复杂又古怪的各类设计。
真正接纳一个新环境后,许三多像是回到自家的条凳上一样,人很放松,喜欢抱着碗吃饭,把头埋得很低。而袁朗会轻捏他的后颈把人提起来一些,只有行动暗示,没有口头指令,属于一种无声教育。
仅有一次,许三多被人捏得后颈痒痒,尝试扭头挣脱某人的钳制,嘴里含着米饭,迷迷糊糊地嘟囔“别闹了,班长。”
薛纲正想纠正,却见那滑不溜手的狐狸嘴角上扬,收起他的大尾巴,点点头说好,我不弄你,慢慢吃。
薛纲不太懂,但又好像懂了什么。
许三多吃饭的时候不爱说话,他总是把自己的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的,像松鼠一样,奋力且高速地咀嚼。袁朗和他相反,他吃得不多,喜欢聊天逗人,A大队的餐桌上经常会出现他一边挤兑齐桓不够浪漫,一边顺手往某人碗里夹菜的场景。
哇,你真懂浪漫。
众人舔舔自己被酸倒的牙槽,向某烂人扔来几句虚伪的恭维。
2、直男的秘密
菜刀同志,某日在宿舍不小心,真的是不小心,发现了他舍友的秘密。
他那木木呆呆的舍友,书箱里大多是信件和一些旧书。书是从图书馆借的,书脊上都贴了标签纸。在齐桓心血来潮抽出那本中英双语版的《小王子》时,有一本薄薄的画册紧贴着书皮也跟着溜了出来。
封面上酥🐻半露、身材姣好的女郎睁大那双含情鹿目,也在打量他。
齐桓警惕地眯着眼,警惕地翻了翻。
应该是从哪个小摊上买的,封皮虽然很新,但里面的画质很古早,内容是不能通过出版审查的劲爆。
齐桓的三观受到了强烈冲击。
他不得不向某个群寻求一些心理辅导。
但他在群里解释了来龙去脉后,他只听到一片惨叫,其中夹杂着大量的质疑和少量的人身攻击。
————群聊:许木木受害者协会————
老七:……
老七:还z
老七:还真是……方方面面都有成长了哈
老七:挺好…也挺好……
老七:人总、总是要长大的……
老七:靠
老七:好好一人扔你们老A怎么会变成这样???
小骨头:呜呜呜连长他石化了,怎么办啊连长他石化了!!
三班长史今:连长怎么了?
三班长史今:@老七 你先冷静一点!!不要激动!!!
小骨头:【语音】(一堆乱七八糟的哽咽和哀嚎)
面包真好吃啊:马小帅我警告你不要把鼻涕抹我衣服上!!
面包真好吃啊:另外,@一把菜刀 我很生气!
面包真好吃啊:你可以说这是伍班副的,但你不能说这是班代的!
钢的筋:……
下榕树神枪手:哈哈哈不可能的,许三多他连村花的脸都无法直视!
那张A:二十好几的人,天天闷在这里,有这样的需求是正常的,说出来大家都会理解你的,但是齐桓,骗人就不对了。
A级花匠:菜刀,你必须要承认你的口味并不怎么样。有时间多看看我的花,提升一下你的审美水平。
……
这下齐桓不仅三观受到了冲击,人格还受到了侮辱。
他决定要跟正主对线,以洗脱自己的嫌疑。
于是许三多洗完澡回来,发现他的舍友一脸严肃地抱着手、倚靠在他的衣柜旁边,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。
“怎么了?”许三多歪歪头。
“无聊,想找你借本书看。”齐桓似已等待许久。
“好啊,你想看什么?”
齐桓装作若无其事,抽出了那本“惹火女郎”。
“……”许木木还是木着张脸,齐桓没在他脸上捕捉到预料之中的“羞耻”或是“惊讶”。
许三多很平静,平静得让人害怕。
“……可以是可以,但是不要折角。”半晌,他平静地开口。
这玩意儿这么宝贝的吗?!!
“好……”齐桓答应,复又试探了一句,“……你什么时候买的?”
许三多皱起眉头,很认真地回想,“好像是上个月,在城里吃饭那次。你们还在喝酒,我出去散步的时候发现的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听这随意的语气,仿佛只是去买了一斤水果而已,这让齐桓很不习惯。
“你打算借多久?”许三多又问。
“呃…你急用吗?”齐桓掩着嘴假咳一声,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正经一点。
“不急,周末要用。”
居然是周末读物啊!
周末他们也经常待在宿舍,没见他翻过。还以为他早起是去跑步训练,原来是抱着书去哪个旮旯角落陶冶情操了?
齐桓的脸色估计有点难看,许三多凑近了问他怎么了,还说这书不能多看,看多了对身体不好。
齐桓摆摆手,强撑着说没事。
钢铁直男说的没事,其实就是有事。
实际上,齐桓感到很悲伤。
这种悲伤,是你突然发现光洁的白玉里面有黑色斑点、悬于夜空的闪耀星辰忽然隐去了光芒、隔壁王二狗家十三岁的孩子竟然在饭桌上侃侃谈起自己丰富的“战斗”经验而大他一圈的你却还是母胎solo……的那种悲伤。
他把这种复杂的情绪又一次和群里人分享,于是寻求心理辅导的人很快上升到了两位数。
周末。
许三多觉得挺奇怪。
今天早上他一出门,一路上频繁地和各种人打招呼。大家周末的作息什么时候这么一致了?
吴哲一大早蹲在花坛边上发呆,说是在酝酿葬花仪式,要祭奠地球上仅存的最后一点“天真”。一定又是用脑过度了,许三多想。
队长倒是神情自若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但他的黑眼圈浓重得让人害怕。怕不是熬夜想出什么折磨人的新法子了,木木心有戚戚。
就连平时周末铁定睡到9点才醒的连虎,都相当精神在楼道口和他道早安。
许三多虽然觉得他们奇怪,但也没太放在心上。
他抱着东西,用眼睛丈量了一下自己与“目标”之间的距离,预计五分钟到达。来得很准时,收发室的同志屁股刚挨上凳子,他的前脚便迈进屋了。
许三多先问人要了个大点的信封袋,把怀里的小画册和信都放进去,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枚绘有画眉鸟的邮票,用自粘胶把它稳稳地粘贴在邮框里。
同志瞄到了什么不该瞄到的东西,他揉了揉眼,觉得自己一定是昨晚没睡够所以大清早才会出现这么离谱的幻觉。
许三多借了只钢笔,在信封上一笔一划,慢慢写上他们家的地址,以及收件人:许一乐。
然后又借收发室里的座机,给他哥拨了个电话。
“我给你寄信了,你记得要去找村长拿!”
“……对,除了信还有个东西,是你喜欢的,但是不能让爹看见!”
“嘻嘻,我答应过你嘛,还会给你买的!”
“我?我没有看,你上次不是说了,看了会长针眼的,我不想长针眼,我还要练射击的。”
“嗯,好好照顾爹,我有时间就回去看你们!”
…………
收发室门外突然爆发一阵轰烈的喊叫声,像是一群黑猩猩刚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拳击比赛,正捶胸嗥叫、高声庆祝。
某个群的某些人也通过现场录音转播,一起参与了本次很没有涵养的偷墙角活动,并且由衷地感叹:下榕树的方言真是美妙动听!
原来白玉上的黑点,不过是手指轻揩就能拂去的黑芝麻,星星依旧好好地挂在天上眨着眼睛,隔壁王二狗家十三岁的儿子谈的是斗蛐蛐的战斗经验,地球上最后一份天真终于还是得以留存!
许三多一头雾水地打开门,只见他的队友们自顾自地兴奋着,一边聊着些他听不懂的话,一边开始伸着懒腰往回走。
“靠,这周我都快神经衰弱了!”
“啊~困死,早知道不起这么早了,我要回去补眠!”
“C3,你赌输了,回去记得转账哈哈哈哈哈”
“你看看,我就说他连村花都不敢看的!我就说嘛!”
“小生,在此替我的妻妾,感谢针眼~”
真是世界和平,可喜可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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